〈殘留的點點星屑〉
－第三章 希望與絕望
冰炎清醒的事迅速的傳遍各地！
本以為會成為植物人的他、昏迷兩年從沒醒過的他，現在卻突然醒了！
裡所當然的，知道這個消息後有人是高興的痛哭，但也有人擺明了非常不高興。
「嗚嗚…………學、學……學長……」褚冥漾坐在病床邊哭的泣不成聲，眼淚怎麼擦也擦不乾，滿滿的五包衛生紙馬上就見底了。
靠著床頭而坐的冰炎卻完全跟褚冥漾相反，原本漂亮的紅瞳現在卻顯得毫無生氣，像個死人似的空洞的盯著面前的牆壁。
「漾漾，你可以迴避一下嗎？我有事要跟學長說。」站在牆角的千冬歲突然的提出了這樣的要求。
「欸……好、好……」哽咽的回答著對方，褚冥漾紅著眼慢慢的走出去。
「學長，你聽得見吧！」
在褚冥漾關上房門後，千冬歲平靜的問著，冰炎只看了牆邊的人一眼，什麼話也沒說。而千冬歲似乎也不太在意他這種態度，接著說下去。
「之前跟你說的話，你記得吧？就算……你清醒了也不代表我原諒你了！漾漾他只要為了你什麼都無所謂，但是我不一樣，如果你再讓他落下一滴淚我是不會放過你的！」
千冬歲完全不留情面的說著，也不想等對待對方回應，甩門就走了出去。
＊
冰炎的復健過程異常的艱辛，光是要讓右手能稍微活動一下就花了三個月的時間，從能下床坐輪椅，到能只用拐杖支撐走路整整花了三年的時間。
復健的途中從沒喊過一聲累，但也從未見過他想努力的意願，感覺他就只是在做著一成不變的例行工作，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，就連褚冥漾也無法理解，因為他自從清醒後就沒說過任何一句話了！
「學長，你今天午餐想吃什麼？啊、不過要挑清淡一點喔！醫生說你的消化功能還沒恢復，不能吃太油膩的。」
「學長，今天天氣很好喔！你要不要出去散步？」
「學長你知道嗎……」
「學長……學長……」
每天、每天，褚冥漾都向對著空氣似的獨自一人問著話，但即便冰炎從不理會過他他仍舊未曾放棄與他對話。
「學長，我跟你說喔！今天千冬歲啊……」
褚冥漾原本以為會一如往常的得不到回應，卻驚訝的聽見了久違的聲音。
「褚……你不恨我嗎？」
冰炎的眼依舊毫無生氣的看著褚冥漾，淡淡的說著。
「我很恨喔……恨你、恨千冬歲、恨自己……恨讓一切變成這副德性的現實……」
「你知道我為什麼想自殺嗎？因為我覺得沒必要了……」
「我覺得我活著的意義就只是為了你，所以當你親口說出你不記得我時我覺得一切都已經死了，這條命也沒有價值了……」
「但是你們卻把我拉回來了！好不容易終於能在最後一刻為你做些什麼，為什麼要把我救回來？」
明明就不值得……對於我這樣的人……
咻的一聲，褚冥漾的右手就狠狠的揮下去了。
「你以為你的性命多沒價值！」
他怒喊著，發紅的手掌傳來刺燙的感覺，但他一點不在乎，因為真正讓他覺得痛的是冰炎所說那些話。
「你到底是從哪一點認為你為我犧牲性命我會高興的！」
「你知不知道你再說些什麼！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！」
用力扯著冰炎的衣領，褚冥漾氣瘋了對著他喊。
「你為什麼總是要對一切死心……為什麼總要認為其他人無法幫你呢……」
呆愣著看著跪倒在地的褚冥漾，冰炎除了臉上陣陣的刺痛，以及口中溫熱的腥鏽味外什麼也無法理解。
為什麼什麼都不願意讓我幫呢？
為什麼總要一個人扛下一切呢？
為什麼即便在一起也覺得我是負擔呢？
為什麼什麼也不願意跟我傾洩訴苦呢？
為什麼要讓我成為你絕望的原因之一呢？
拜託……請不要在這個樣子了……
我不想成為你活下去的唯一理由，但是至少讓我作為你心中的一部分希望……
我求你了……
文章標籤
全站熱搜
留言列表
原創系列 (1)
